19
早春的天气总是多变，午间还艳阳高照，转眼间便阴云密布，甚至还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肖战带着帽子口罩，裹紧单薄的黑色外套，快步的穿梭在街市。气温很低，浅淡急促的喘息，都在鼻息间凝结成雪白的呵气。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他的发梢都湿漉漉的。
他的目的地是一家隐藏在市井中的小咖啡馆，说是咖啡馆但也卖些西式简餐和酒水，门类很杂乱其实就是私人小店，没什么名气知道的人也甚少。只是刚好是陈泽希朋友开的，私密性好，之前和陈泽希玩得好时，肖战也来过几次。如果小A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他说，他一定会约到这个地方。
肖战捏着手机，一路上他已经给陈泽希打了十几通电话，只是一直打不通。他没有放弃手上的动作，他确信陈泽希一定会找上他，因为他知道陈泽希在等，等他一个解释。
一阵冷风卷过，肖战不自觉的收紧手臂，拉着外套的手又抱紧了些。身体上的不适不能阻止他思考，他在细细回想，小A姐为什么会找上陈泽希，她到底要做什么，还有，她对当年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肖战想得太入神，被身边急速驶过的一辆电瓶车带得一个趔趄，身子向前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嘶...”
肖战站在原地，微屈起身子，他的手紧紧扶上有些颤抖的右腿，抿起了嘴唇。他这几日有了赵磊的照顾，大概是“养尊处优”惯了。刚刚走了急了些，现在一股酸痛的寒意正透过骨缝，侵蚀着他的神经，每动一下又痛又麻。
正当他看着山坡上的目的地发愁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的是陈泽希。肖战赶紧接起电话，对面却一声不发。
“....泽希？是你吗？”
“......”
“泽希？”
肖战猛然抬起头，见马路对面的小巷口站着的不正是陈泽希吗！陈泽希也没有打伞，穿着素气的便服，头发也没有打理，顺毛垂在额前。陈泽希一直看向他，默默挂断电话，转身走进身后的小巷里。肖战皱了眉头，缓了口气，直起身子，马上向陈泽希离开的方向跟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肖战的错觉，零零星星的雨点好像变得密集了些，远处陈泽希离去的背影在雨雾中变得模糊起来。
肖战拖着腿刚钻进小巷，没走几步，黑暗中一只手便攥紧他的衣领，力气很大，猛地将他拖过去甩在背后的矮墙上。
“唔....”
土墙并不平整，这一下震得肖战背后生疼，脑子也嗡嗡作响，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身上到底哪在痛。
陈泽希的身体压上来，挥起一拳就要招呼到他脸上，肖战被他贯在墙边，无力反抗下意识的偏过头闭上眼，等待着疼痛的降临。只是那一拳最终没有落在他身上，随着拳风落定，一声闷响在他耳边绽开。陈泽希着一拳竟是打在了他身后的土墙上，灰色的墙上印上了点点暗红色的血点。
“泽希？你...你的手。”
“哼，别用那同情的眼神看我，让我忍不住想再往你身上招呼一下。”
挡在身前的人终于侧开，肖战也下意识松了口气。
“既然找到这儿了，就去店里，别再街上丢人现眼。”
说罢，陈泽希率先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自然也没看到肖战皱着眉头，缓缓扶着墙直起身子的模样。
刚刚突然被拽了一把，一时间身子重心不稳，脚踝的伤处再次受到挫。那一下是钻心的疼，导致现在站起身子都要耗费些力气。肖战看着陈泽希渐行渐远的背影，和前方弧形的大斜坡，只能深提一口气，迈开腿跟了上去。
直到二人在小包间坐定，肖战才觉得到了冷，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吸收着他身体所剩不多的热度。刚想开口要杯热水，坐在对面的陈泽希却冷着脸开了口。肖战撇了一眼他黑成锅底的脸，只能老实的闭上了嘴，因为那张脸上好像写着，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敢有一句转移话题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肖战心虚的攥紧手指，等着陈泽希先开口。
果然，陈泽希这人向来开门见山，一开口就正中中心。
“肖战，当年训练营打架的事儿，是你替我顶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