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ương 27 - Chương 28
Chương 27
这边贺涵不知怎么对陈亦度开口才不会吓到他,而谭宗明那里已经接到了老严的电话。
"前天晚上,贺涵把赵医生堵在酒吧了。也怪我,这个月贺涵总往医院跑,我只以为是孩子的事儿,没想到他是看出破绽了。估计过不了两天陈亦度就得来和赵医生见面。你心里先有个数。"
谭宗明只说"知道了",然后拨通了凌远的电话,"贺涵找到平平了,你......"
"你还让我干嘛?"凌远那头估计是被他打断了重要的事儿,急促又不耐烦:"你自己解决。"
"我想解决,可我怕是插不进手吧?"谭宗明把手机从左手倒右手:"当初平平的事是你亲自和陈亦度说的,你能撇的清?他哥哥问起安儿的生父,以平平的性格,他就会乖乖说是我吗?你出面约上陈亦度和平平见一面,就说是因为平平在美国得罪了人要换个身份,所以假死。"
"你糊弄鬼?就算陈亦度能信,可贺涵比猴都精,能信这鬼话?"凌远气的笑了,"谭宗明,他们见了面,要是启平说出你的名字来,陈亦度就得要你的命。贺涵是晟宣和红星的咨询顾问,他要是给你使点儿招数,恐怕你老兄受不了吧?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让我别说出你来么?"
"别这么说,平平是我什么人?陈亦度和平平是同胞兄弟,贺涵是我连襟,我们是至亲骨肉,他们怎么会拆我的台?"谭宗明极为平静的说。
"你要不要脸?!"凌远真的惊了,这嗓子差点没压住,连忙放低了声音,"当初转头就走,你说的是什么?你让他把孩子打了,回了国你不认他不认孩子,害得他差点一尸两命!你现在想起他是谁了?"
"平平是我的Omega,是我的人,我没忘。"谭宗明轻声说,"老凌,你不用见我一次就提醒我一次。我一秒钟都没忘记过,他是我的命。"
六年多的分别,谭宗明没忘记过,梦里都记得。他的命不在自己手里,他的命在遥远的,不知名的地方。
凌远那边儿轻轻挂断了电话。
贺涵与陈亦度当晚收到凌院长的邀约去医院的院长办公室见面。贺涵心里已经明了,可一路上都不知道怎么向爱人开口,径直走到门口,贺涵才一把揽住了陈亦度。
"阿度,平平还活着......"
陈亦度根本不知道这次的"聚会"附带的意义,直接定在了地上。
"阿度,其实......"
"哥。"院长室的门轻轻打开了,赵启平站在门口。
贺涵有点怒不可遏。想死就死想活就活,这小混蛋拿他哥哥当什么?自己失恋了就可以丢下病危的女儿跑掉,烂摊子交给同样还是个孩子的柔弱哥哥。现在想通了就可以随意出现,不想想他哥哥这六年经历了些什么。
陈亦度呆呆的望着死而复生的弟弟,其实不过三五秒,可他心里已经度过了百年。不需要解释,没有什么起死回生借尸还魂的神话故事,也没有大病失忆精神分裂的狗血桥段。陈亦度见到弟弟蓦然心如明镜——这小混蛋骗了自己。
"啪——"陈亦度用尽全身力气抽了赵启平一耳光,空荡荡的走廊里都有回音。赵启平被他打的斜栽出去,他自己也没站住倒在贺涵怀里。
赵启平的记忆里,陈亦度是第一次打他。兄弟俩形影不离的日子只有最初的六七年。陈亦度是个温软的哥哥,从来没有因为零食、玩具、妈妈的拥抱等等和弟弟起过冲突。那时候他们父母各自忙于赚钱、吵架、打官司,就连最会撒娇最会哭的赵启平都难以占据他们的一丝时间和精力。
年幼的陈亦度坐在地毯上抱着和自己一样大的弟弟。赵启平凄凉的痛哭着,要求妈妈带他一起出门,小手向着门口伸过去,眼睛半闭着,鼻子通红。
"不用哭了,妈妈刚刚走了。"陈亦度低头亲了亲弟弟的发璇儿,用手绢抹他的脸,把鼻涕眼泪口水一把抹掉。
赵启平听闻妈妈不在,立刻收了眼泪,力气是要节省着的,哭久了累得慌。
"哥哥,我想要妈妈抱。"
"妈妈走了,哥哥抱好不好?"
"不好,要妈妈抱。"
"以后平平跟妈妈在一起吧。"
"哥哥为什么不和妈妈在一起?"
"我和爸爸。"
"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爸爸妈妈会吵架。"
"我不要分开——哇——"赵启平再次大哭,抽泣着上气不接下气。
"你就算哭,爸爸妈妈也会分开的。"陈亦度也想哭,可不懂事的弟弟要他哄,自己也只得算了。
六岁的弟弟不懂事,十岁的弟弟不懂事,二十岁的弟弟还不懂事,现在三十了还是这样。陈亦度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失败,早知如此应该从小就往死里揍他,打的他服服帖帖,长大就不会一直惹是生非。
"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赵启平扑过去抱住陈亦度的腿,像小时候一样叫哥哥,对着哥哥撒娇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眼泪洇湿了陈亦度衣服,"哥哥!你打我吧......"
陈亦度刚刚那一巴掌出去,手震得生疼。此刻气急了,往赵启平身上没头没脑的乱打。贺涵竭力的控制住他,把他勒在自己怀里,像是拥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赵启平挨了无数的巴掌和拳头,头发蓬乱着,半边脸火辣辣的肿了起来,"对不起,哥,都是我的错。"
陈亦度打够了,轻轻挣开贺涵的怀抱,把半跪在地上的赵启平搂进怀里,"平平,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怎么能装死来吓哥哥?"陈亦度把弟弟抱紧怀里,血脉相连的孪生兄弟,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今天这一出完全没有防备,陈亦度被惊的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兄弟二人抱头痛哭了半天,贺涵上前去把陈亦度抱开了,院长室里面的凌远也走出来搀住赵启平,"陈先生,这件事我也感到非常对不起。启平当年是有苦衷的,我......"
陈亦度猛然红了眼睛,咬牙恨恨道:"凌院长,是你?你这个衣冠禽兽!"
贺涵心中也早就怀疑凌院长有可能是抛弃赵启平的Alpha,安儿的生父,只是没有证据确认。此时见陈亦度咬牙切齿立刻就要动手,连忙上前,抵着陈亦度的耳根轻声道:"阿度,别这样,咱们没证据。总得做过亲子鉴定。"
"做什么鉴定!?我今天就剁了他!"
"陈先生,你冷静一下,我不是......"
"哥哥,你别这样,不是凌老师。"
险些就要一场混战,还好赵启平和贺涵弄住了发疯的陈亦度。陈亦度眼睛血红,赵启平看着哥哥的样子,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哥,你别误会凌老师。我在美国多亏凌老师和庄师兄才能活到今天。"
陈亦度脑子嗡嗡直响,双手颤抖着指着赵启平,"你说是谁?!是谁害得你自杀?你说!"
"哥,我不能说......"
"你不说就别叫我哥!"陈亦度狠狠把怀里的弟弟搡开,一只手就去扯领带,他的心脏快爆开了,喘不上气,全身滚热。
"陈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凌远见陈亦度手痛苦的按住了心口,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低声问,"是不是心脏难受?"
贺涵连忙帮他解开两颗衬衫扣子,抱着他放在沙发上,给他揉着胸口:"阿度,难受了?怎么心跳这么快?"
"可能是太激动了。"凌远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电话,"叫急诊派人来院长室,快点。"
急诊的值班大夫赶过来做心电图、量血压、测体温,"心率过速,血压稍高,心脏应该没大问题。抽血做个大生化吧。"
正说着,庄恕已经听到消息过来。值班医生见这位代理副院长兼大外科主任也赶来,连忙闪过一旁。庄恕试了陈亦度额头,手指头往脖颈处摸了摸,回头皱眉道:"不用抽血。他发情了。"
"没有信息素味道。"值班医生轻声说,"要不,抽腺体血测一下?"
"腺体有点阻塞,一会儿就该有了。"庄恕说着,朝着凌远努努嘴,"院长和我回避一下。贺先生,你们快点回家。"
庄恕的话没落地,柠檬香就炸了一屋子。值班医生和护士连忙出去了。凌远是临危不惧的,虽然刚刚被误会成了衣冠禽兽,此刻还是以德报怨:"庄大夫给开两只抑制剂,带着处方么?"
庄恕掏出手帕来掩住口鼻,对贺涵说道:"要抑制剂吗?最好还是别用了,抑制剂容易加剧腺体阻塞,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多谢,我们还是先回家,家里还有不用开了。"贺涵连忙脱下外套把陈亦度裹上,横抱起来。
陈亦度爆发过信息素后,额头上的汗也冒出来了,身体瘫软成一团,还喃喃的说:"凌院长,对不住了......"
"没事的,先回家吧。"凌远连忙过去帮忙开门。
"平平。"陈亦度靠在贺涵怀里,向弟弟伸出手去,"你过来,你不许走......"
赵启平连忙奔过去拉着陈亦度湿热的手,"哥,我不走。"
"平平,你去开车。"贺涵把车钥匙递过去,把昏死过去的陈亦度扛在肩上,向凌远与庄恕点点头,慌忙下楼。
"陈亦度怎么摊上这么个倒霉弟弟?"庄恕捂着鼻子跑去开窗,十分嫌弃自己被熏上了Omega信息素的味道,"这味道太重了!我得洗个澡换身衣服。让三儿闻见,非得要我的命不可!"
凌远坐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半天才叹息道:"人总算是都平安无恙。季白最近还和你闹?"
"你就是操心的命。"庄恕回身坐在凌远对面,缓缓点起一支烟来,"怎么不闹呀。忙的时候还好,他要是闲下来就看我不顺眼。看见我的护照,看见我任何身份文件上的美国籍三个字,必定闹别扭。"
"他是爱你。"
"凌远,你说你是不是造孽!"庄恕猛吸了两口烟,苦笑:"公检法机关的公务员不能与外籍人士结婚,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什么人呀!"
"我只是觉得你们俩合适,这和国籍没关系。赵启平兄弟俩也都是美国籍。"
"能一样吗!"庄恕狠狠的吸烟,"全中国要是剩下最后一个公安战士,就是他季白!我又是外籍,你说我怎么办?!"
"所以你一直不标记他?"
"我帮你做的是什么事你自己知道。万一我将来被驱除出境,再也不能回国,我不是把三儿毁了么?我看着赵启平就后怕,三儿性子这么烈,我实在不敢。"
凌远被庄恕的烟呛得咳了两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欧文,我已经和北京那位提了,等明年尘埃落定,给你恢复国籍。"
"永久居留还是国籍?"庄恕猛地抬头。
"国籍。"
庄恕长长吐出一口烟,猛然直起身:"好,我就帮你拼一场!"
-------------------------------
Chương 28
赵启平开着车,贺涵抱着陈亦度坐后座。陈亦度的脸埋在贺涵的颈窝里,越是想呼吸,越是憋闷的难过,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
"你早就知道,你也帮他们骗我......"话音从鼻腔里带着哭音出来,陈亦度边说边抽噎着,嘴唇贴着贺涵的腮,湿湿热热的。
"我前几天才知道。别生气,平平不是没事?别哭,乖了,不哭。"贺涵看不得陈亦度委屈,又觉得他身子撑不住,蜷缩着软软往下滑。车子密封好,柠檬香气浓郁,贺涵也冒了汗,只顾着把人紧紧扣在怀里。
赵启平从后视镜看一眼正在缠绵的二人,不声不响的开车。二十分钟车程,陈亦度被情热折磨的力竭,仿佛从水里捞上来。他太能忍,情热期信息素爆发竟然能一声不响一动不动。被抱进家门时,他已成软泥挂在爱人身上,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迸出一句:"不许,平平,走......"
贺涵脑子都要炸了,自然说什么是什么,回头对着赵启平皱眉道:"你别走,等你哥醒了不能找不到你。安儿去学校寄宿,保姆也放假了,你随便睡哪个房间都行。"说完就扛着陈亦度头也不回,上楼进卧室撞上门。
深夜,赵启平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只有门口一盏应急灯闪着萤火。到处都飘着他哥哥的柠檬味信息素,偶尔夹杂着檀香,大概是贺涵的。赵启平闻着难受,他被标记过,受不了别的Alpha留下的气息。
房间隔音不错,可依旧隐约听见几声呻吟和尖叫,似有似无倒像是自己的幻觉。呆坐许久,觉得屋子外仿佛有猫,一递一声缠绵叫唤,又像是婴儿啼哭,断断续续哭的人心酸,听了半天才明白,其实是楼上他那情热期的哥哥在叫床。
又跑来听哥哥的房,赵启平在暗夜里苦笑。
后半夜,头顶上又隐隐开始哭闹叫唤,有重物相继砸地板的声音,因隔绝严密显得遥远,又因空间交融显得切近。赵启平简直想不到他那个款款温柔动不动就羞红脸的哥哥能闹出如此动静来。
十年前在法国,赵启平也被迫听房。陈亦度那时候听见他问"多久一次、一次多久"就要大怒,当着男朋友被调侃"还是处子"就要掀桌。可他半夜里发出的热情喘息,被堵住嘴还从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愉快呻吟,跟刀子一样往醉酒的赵启平耳朵里捅。赵启平困顿起身,眯着眼睛爬到床头,把耳朵贴在墙上,听见那边哥哥低吟着:"......小死猪一样......不要紧......别停......还不够......"
整个夜晚隔壁的两个人一面交合一面喃喃絮叨,黏糊糊水淋淋的接吻,陈亦度不时从鼻子里发出适意的傻笑,伴着贺涵粗重的喘息,偶尔能听清一句话或几个词,他们商量什么时候标记,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回国,什么时候生孩子。
赵启平当时听了只想杀人放火。有男朋友了不起吗?当刚失恋的弟弟不是活人?我也有过好多男朋友!可那些分了手的男女朋友,似乎都缺了些什么,总之就是不对劲,都不是"永远爱我""永远保护我""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人。
直到谭宗明出现了。
赵启平在暗夜里笑起来,谭宗明——凭我赵启平这傻样子,竟然真的迷住了他好几年,还怀上他的孩子,差点跟他回国,险些缠他一辈子。谭宗明也真倒霉呢。倒霉的究竟是谁也分不清了。
越是想放空,越是有思绪往心里钻。他忽然很想抽支雪茄,轻轻释放了一点点自己的信息素,酸涩的青柠中杂着雪茄味,贪婪的吸了几口,总不够。
"宗明。"赵启平轻轻叫起这个名字,其实没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心里已如琴弦崩断,铮的一声。
天色已经没那么漆黑,转眼就五点多,坐了一夜赵启平腰酸背痛。屋子里的狗醒了,白色萨摩犬朝着他摸索过来,怯怯的舔了舔他的手。赵启平吓一跳,都没发觉起居室角落里有条狗。他揉揉狗狗蓬松的毛发,大狗乖巧的把头垫在他腿上。
楼上大概是浴缸在放热水,楼下厨房里燃气炉微震,伴随着缥缈的水声,楼上那位再一次开始朦胧又沙哑的啜泣低吟,精疲力竭的,后半段又空空消失。
赵启平看看狗,狗吐了吐舌头,衔起他的衣袖往外扯。
一路跟着萨摩犬,赵启平被拉到安儿的小套间里。精巧的小书桌,矮矮的书柜,小一号的茶几与座椅,像是动画片中小矮人的房间。卡通隔断后面是卧室,公主床,柔软的羊毛地毯,满坑满谷堆着玩具,各色的小兔小猫小狗小熊小娃娃。萨摩从床上叼起一只小兔子递到赵启平手里,找了片空地卧在地毯上。
这小兔子很旧,洗的泛白,有两处破洞,身体和耳朵上毛都磨没了。可它端端正正的坐在公主床的枕头上,昭示着自己在小公主心中的地位。
赵启平与萨摩犬抵着头,含泪笑道:"谢谢你。"狗只是呜呜两声。赵启平贪婪的吻着这只安抚兔,只为能嗅到一点点女儿的味道,他从没碰过自己的孩子,当初隔着暖箱玻璃,她还没有这小兔子大。
床头柜上有几个小相框。一张是海边,陈亦度抱着穿着泳衣的小胖妞,安儿大概只有两三岁,两个人坐在沙堆上,小姑娘在吻陈亦度的脸,陈亦度带着黑色太阳镜,看不到表情。另一张大概就是前些日子,安儿第一天上学,穿着小小学生制服,煞有介事的抱着本大书,贺涵单膝跪在旁边揽着她微笑。还有一张是他们三个人的,安儿骑在贺涵肩膀上,兴奋的尖叫大笑,嘴巴张大了,眼睛眯成一条缝,陈亦度在旁边仰头看着她,也在开心的笑。
赵启平抚摸着相片,有泪水滴落在玻璃罩子上,他慌忙抹干净。萨摩犬凑上来,诧异的看着他,伸着舌头去舔,大概是想帮忙。
赵启平搂着狗狗的脖子,轻声道:"安儿的脾气好不好?在家乖不乖?"
萨摩犬听到"安儿"的名字,立刻紧绷起来,晃着头呜呜抗议。
"她一定不乖,总是欺负你,是不是?"赵启平喃喃低语,安抚着狗狗,"别生气,安儿不是故意的。"
萨摩犬蹭蹭他,转身走开了。
天亮了,赵启平去厨房做早餐,自己吃了些,留字条说先去医院上班,晚上再回来。
赵启平把贺涵的车开走,反正他们也不会出门。标记需要至少三天,陈亦度根本下不来床,把弟弟拘在家里也没什么用,他只是气急了,脑子都迟钝。
傍晚下班,赵启平回去哥哥家里,两个人果真一天没出屋,厨房里早上做好的吃的已经被端走,用过的盘子杯子堆在洗碗机里。
赵启平收拾了厨房,烧了晚饭,又做了几个三明治做第二日的早餐。这才发现冰箱上的便条,是贺涵写的,让赵启平周末晚上过来,一起去学校接安儿回家,并嘱咐赵启平留下详细地址,并且必须保证电话全天开机,让他哥哥能随时找到他。赵启平乖乖照办。
房子里的信息素比昨晚更浓烈,柠檬香与檀香融合的更紧密,熏得人站不住。听不到陈亦度的叫唤了,不过依旧有钝钝的砸地板的声音,有节奏似的,有重有轻。一定是从床上滚到地下,又来不及爬上去。赵启平能脑补出卧室里哥哥与贺涵荒淫无度的样子。听不到哥哥的声气,估计是已经把嗓子喊哑了,他又赶忙煲了盅梨汤,隔水温在锅里。
萨摩犬跟过来,无奈的叼着他的衣角,狗这天只吃了一顿饭。赵启平喂了狗,找出项圈与链子,在留言上又加了一句"我把狗带走养几天"。
没开车,赵启平牵着狗散步回家,黄昏时分天气微凉,赵启平把衣领拉了拉。无意间碰到颈后,腺体下有一处小疤,微微有点肉凸。谭宗明标记他的时候,荒唐的日子,小狐狸把自己用情趣手铐锁死自己,纵身往虎口里跳。腺体咬成撕裂伤,封了好几针,全身的伤,昏迷整天,庄恕气的报警,指着鼻子骂谭宗明是畜生。可谭宗明依旧是他的安乐窝,最安全的怀抱,最安稳的归宿。
华灯初上,城市里霓虹璀璨。隔着一座大桥,赵启平看到那栋熟悉的高耸入云的摩天楼闪着斑斓的灯火。是晟宣总部,谭宗明就在光影里。赵启平搂着狗坐在街心公园的木椅上,遥遥望着谭宗明的王国。萨摩犬吐着舌头,弯着嘴角,仿佛是对着赵启平微笑。
"我想他。"赵启平轻声对着狗狗说,"今天,忽然特别想他。"
Bạn đang đọc truyện trên: Truyen2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