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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会乔】糖水荔枝

蟹爪兰全被搬走了,只留下电视柜上的那一盆,它顶替了原来的那盆菜,好端端地待在那儿,静悄悄地开它的花。

  屋内被收拾得整齐干净,洗净的杯子倒扣在茶盘上,几包治感冒的中成药收到了一个小盒内,乔一成之前晾在阳台上的衣物被收下来、叠好、放进了衣柜,买的水管也已经换上了,成为卫生间的一件新物。

  冬春交替之时,人与房子都生了一场病,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一处破损,现在看来,宋清远将两处的破口都缝补得很好,尽管他不会干针线活。

  "不错啊你。"客厅空了以后,乔一成在房子内巡视一圈,对宋清远自觉做家务的行为不吝夸赞,"眼里有活。"

  "那可不?"宋清远不掩骄傲,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经过乔一成这么一说,登时觉得自己确实很不错。

  "一点都不经夸。"乔一成用食指点了点宋清远的肩膀,回身走进了厨房。

  宋清远缀在后面跟着进去,就见乔一成打开碗柜,从里拿出一大瓶荔枝罐头来。乔一成将罐头放在料理台上,扬了扬下巴:"过年的时候买的。"

  "买给我的啊?"宋清远紧盯着那竹节形状的玻璃瓶看,白胖白胖的荔枝挤在甜水里,状若元宵。

  "送的。"宋清远这么一问,乔一成就故意要和他作对,转口说,"买年礼的时候正碰上一家店搞促销,这罐是白送的。"

  "你刚不还说是买的吗?"宋清远反问,也不待乔一成答话,他一拍瓶底,扭开盖子,"乔主任,真心感谢。"

  "废话这么多。"乔一成从筷筒里拿了个长柄木勺给他。

  要说宋清远最爱的水果,荔枝可以排上前三了,夏天的时候一大把一大把往家里买,再放冰箱里冰一冰,可以一直吃到喉咙肿。乔一成从前就说过宋清远是蜜嘴糖舌,现在宋清远喝了口糖水,说出的话更加甜滋滋:"其实我这么又叠衣服又拖地的,就是想着等你回来家里不至于太埋汰。你看,等你回来还有罐头吃,这不整挺好?"

  "你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吗?"乔一成与勺上的荔枝隔空对望,两秒后,低头将其咬进嘴中。

  "当时你都......都那样了,我还有心思做饭呀?"喂完乔一成,宋清远又舀出一粒荔枝,再度用勺子盛到乔一成嘴边,"再来一颗。"

  乔一成没动身,他是不常吃零食的,不像宋清远,嘴里不得闲,时不时地就买点零嘴放办公室。而且在遇见宋清远以前,他也以为自己不喜欢吃肉干,不喜欢吃棒冰,也不喜欢吃糖水荔枝,不喜欢一切不是为填饱肚子而只为解嘴馋的东西。

  "一颗没事儿,别愣着了,跟龙戏珠一样。"宋清远又将勺子往乔一成嘴边送了送,挨到了他的嘴唇。

  听到"龙戏珠"这三个,乔一成当即就要开口反驳,岂料刚张嘴就被塞进来一颗浸满糖水的荔枝,他把未成型的话和着荔枝肉一起咀嚼,提醒宋清远:"这东西没营养,以后少吃点。"

  "知道知道。"宋清远满口答应,继续将长勺往罐子底部伸。

  在老屋时,一到冬天,乔三丽总是会不厌其烦地换上暖色的灯泡,说这样会比较温馨。

  如今看来,她的话不错。

  夜晚的人间像闭幕后的剧院,先短暂地热闹过一阵,而后地面上的声响逐渐止歇,一切归于宁静。月光是静的,树也是静的,因为晚上没起风。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瓦数不大,灯光的颜色焦黄,像被太阳晒卷的黄玫瑰花瓣。灯光本身也像枯萎后的玫瑰一样无害,虽说刺还留在茎上,但已变软,可以尽情用手去触碰,不必再担心会刺破皮肤。

  今日不是雨雪天,乔一成没开空调,省得室内太干燥,人待在里头难受。宋清远吹干头发走进来时,就看见乔一成头垂着,正在专心看书。他一边抖一边去摸乔一成脚侧的热水袋:"我再去重新灌一下吧?"

  "嗯?"乔一成抬起头来,满脸迷茫,他的听力几乎丧失,只能睁大眼睛使劲看着宋清远,好使自己看懂他的话,宋清远又问了一遍,乔一成这才回答,"不用,你上床睡觉吧。"

  也许是生了一场大病的缘故,抑或在医院一直躺着躺失了精神,刚过九点半,乔一成就坚持不住,眼皮开始打架,纸上的字趁人不备活动开来,在不断地排兵布阵。等宋清远进来,乔一成才意识到他刚刚马上要睡过去了,他不准备与滚滚而来的睡意对抗,将书折了个角,躺下去要睡觉。

  "睡啦?"宋清远钻进被窝,顺势揽住乔一成的腰,眼中藏着一种热望,"我还想夜谈呢。"

  "有什么好谈的?"乔一成闭着眼睛回答。

  "谈谈时隔十几天,咱俩重新躺在一张床上的感受。"

  乔一成没答话,宋清远往乔一成那边贴,嗅到了枕头上的洗发水味道,他又开始说话:"老乔,你真睡了?"

  "你怎么睡个觉也这么多话?"乔一成身子挪到床边,用手去推宋清远的腿,"别挤我,你那边留着给鬼睡呢?"

  "晚上可不兴讲鬼故事啊。"宋清远抓住乔一成的手,见去乔一成没搭理他,于是望着前面的背影叹了口气,"行,你睡吧。"

  约莫过了五分钟,乔一成酝酿起来的睡意快将他淹没了,宋清远又低声喊了一句:"完犊子。"

  这句话让乔一成意识到重要性,他强打精神,半睁着眼,转过身去问宋清远:"怎么了?"

  宋清远表情很微妙,握着乔一成的手来到一处地方,很快被子中间便拱起来一块。等乔一成的手覆上去后,他睁大眼看向宋清远,宋清远也望向他,两人相顾无言。

  宋清远嘴没说话,眼神却在高声嚷:"你看着办吧。"

  睡意瓦解星散,乔一成觉得恼人,他伸手指向门口,用一种如朔风般凛厉的口吻说道:"自己去卫生间。"

  "这就开始始乱终弃啦?"宋清远立刻控诉,翻身将头埋在乔一成颈侧,下巴搁在他锁骨上方凹陷的地方,一个劲儿地蹭过去,"我这和尚当得够久的了,你可不能让我守活寡。"

  宋清远言辞恳切,眼神真诚,堪比在求神祈雨,说得乔一成气也不是,骂也不是。朔风化成春风,乔一成语气软了下来:"我现在不想,再说,我今天才刚出院,怎么说......你也得让我缓缓吧?"

  "我没那么禽兽,但这玩意儿,我想管也管不住。"宋清远的手从乔一成睡衣下摆钻进去,从腰腹处一路摸到胸膛,看他那意思,还不到管不管得住的范畴,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要管。此前那句话不过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我用手,行吗?"乔一成妥协,自觉已经踏入宋清远设好的圈套。

  宋清远早知道乔一成不是木石心肠,他眼中放光,重重点头,毫不客气地将裤头往下一扯:"劳驾。"

  "就一次。"乔一成瞪宋清远一眼,慢慢移手过去,然后手中蓄力,不轻不重地在宋清远那管不住的玩意儿上掐了一下。

  宋清远痛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赶紧钳住乔一成的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讨好地说:"乖乖,下手轻着点,我可不忍心让你守活寡。"

  "你闭嘴吧。"乔一成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很想将宋清远的嘴巴上一道拉链,可以捏着拉链头从头拉到尾,以免再听到这些浑话。

  宋清远一向很听话,现在尤其如此,他没再说话,用嘴唇感受乔一成肌肤的温度,去寻另一张唇,动作轻柔,犹如在戏弄一颗浸得饱满的糖水荔枝。如今情形特殊,很有词不达意的危险,宋清远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说话,通过触感去传达自己的意思。

  冬春之交,月光是静的,树也是静的,乔一成耳畔是粗重的喘息声,在黄晕晕的灯光之中,他的手心滚烫,要烫到他融化。冬春之交,如同正在经历回南天,暖湿的气流无孔不入,将两人层层包裹,眼前起了雾,呼吸是潮湿的,触碰也是潮湿的,语不成句,断断续续的,宛如雨打芭蕉。

  白润的皮肤上留下一团团红痕,是落在雪地上的红梅,宋清远要说的话不仅留在乔一成脑海中,而且留在他皮肤上,需要费些时日才能消褪。

  随着一声闷哼,一股特别的味道弥漫开来。完事后乔一成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手酸是一个原因,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这比真刀实枪来上一次还更难熬。他为宋清远止了渴,自己却陷入宋清远从前的境地,但这感觉又可堪忍耐,所以进退两难。

  "要不我帮帮你?"宋清远好心发话,将卫生纸揉成球抛进了垃圾桶。

  "睡觉。"乔一成转身,背对着宋清远,手上还遗留着不属于自己的热度,像一团火在烧。

  "顺手的事儿。"说着,宋清远的手就往乔一成身下探,他从来都有礼尚往来的觉悟。

  "少来。"此刻倦意再度袭来,疲累之下,乔一成打掉宋清远的手,警告他,"你安分点。"

  宋清远很不理解:"干嘛呢?这么守身如玉的。"

  "让我安安生生睡个觉,成吗?"烙饼似的,乔一成又翻过身,眼中写满无奈。宋清远太能闹腾了,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现在回了家,却反而难睡觉。

  "成成成,不闹你了,睡吧。"宋清远在乔一成脸上亲了一口,熄掉了灯。乔一成眼前一黑,恍如一朵乌云由远至近地扑身过来。

  第二天,乔一成醒得比宋清远早,现在宋清远不闹腾了,安安静静在旁边睡着,一只胳膊还搭在他腰上。

  除了睁眼外,乔一成没有其他动作,借着日光去端详宋清远的脸,这张脸和初见时没多大变化。乔一成想起第一次见到宋清远时是怎样的场景,明明宋清远比他后上电梯,超载的提示声响起时,宋清远若无其事,下去的反倒是他。拜宋清远所赐,报道第一天他就险些迟到,还一脚踩进油漆盆,不仅搞得十足狼狈,回去刷鞋底还费了老半天功夫。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顶多不待见,现在想想,当真可恶至极。可现今他偏偏和这么一个可恶至极的人走到了一起,这又算什么?

  由于宋清远的到来,像退出电梯一样,乔一成退出了他规划好的人生,踩了一脚白漆。所幸,看见白漆的人并不多,除了乔祖望,其余人似乎并没多在意他鞋上的白漆,何况乔祖望反应如何,对他来说已无足轻重。

  脚上的白漆犹如藏在青丝中的一根白发,因为不同,所以更引人注目。乔一成想,或许将来到了垂暮之年,如果能活到那个时候,他望着夕阳忆当年时,这件事会首先从他脑海中冒出来。

  生活并不总是按部就班,乔一成是置身其中,而不是超然物外,同其他人一样,有许多被迫做选择的时候。在宋清远还未醒来的这个早晨,乔一成仍然认为,他当初做了最好的一个选择,走上了最好的最无可替代的一条道路,并且会继续走下去,与宋清远一起提灯探路。

  就这样瞎想了一通,宋清远已经睁开眼睛,他不道早安,也不说乔一成醒得早,而是笑嘻嘻地问他:"我是不是挺好看?"

  乔一成拍拍他的脸,掀开被子起身:"别赖床了,出门买菜。"

  "你喜欢看就多看会儿,又不收门票。"宋清远坐起来,扯住乔一成的手臂,"明天周一,得上班,想赖床也不行,你还不趁这会儿多睡睡?"

  "你这么爱睡觉,就继续躺着吧。"乔一成挣开宋清远的手,自顾自往卫生间走。

  宋清远爬起来,赶过去,挂在他身上:"一个人睡多没意思。"

  周一上班时,办公室很热闹,每个人都喜上眉梢。乔一成回来,老冯的工作量可以减轻一半,工作一少,烦恼也少了,烦恼一少,训人的时候也少了,皆大欢喜。

  为此,在乔一成走进副主任办公室前,还接受了一场礼花炮的洗礼,头顶和肩膀落了不少彩纸,整个人活似外国佬家中挂满装饰物的圣诞树。

  到了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老冯就推门进来。首先是关切地问他身体怎么样,随即是嘱咐他身体为重,头两天就好好歇歇。没说几句话,老冯抬腕看表,说约了人,现在到点了。木门一开一合之间,已经不见老冯的身影。

  老冯走后,办公室没再来人,乔一成在里头待了半个钟头,除了翻来覆去地看从前写的稿子外,无他事可做。老冯加深的眼袋和同事殷切的目光在脑中一幕幕回放,像看了一场苦情戏,他心觉不忍,于是走出办公室,给自己讨活去了。

  如同玄奘取经,他空手出去,捧着一摞文件夹回来。就因为这几个文件夹,乔一成从早坐到晚,撇开吃饭上厕所,剩余时间如同被钉在了办公椅上,几乎没怎么动身。

  等宋清远进来,乔一成看向窗外,暮色四合,楼底全是下班的人。

  "这么快就到下班时间了?"

  "可不嘛?人都走空了,你这干啥呢?整了一天。"宋清远走过去,坐在乔一成对面,偏头去看文件上的字,随后一声惊叹,"嚯!这活年前就开始搞,又碎又杂的,老冯都让你包圆儿了?可真不客气。"

  "食材全准备好了,我下锅就行。"

  "那你这厨子预备什么时候下班呢?"

  "要不你先走?"乔一成说完,就见宋清远两只眼睛直望着自己,他将稿纸整理好用东西压住,起身说道,"算了,明天再来弄吧。"

  "我说也是,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宋清远拿起乔一成的衣服要替他套上,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乔一成的腰,探手捏了把,"你这身条离胖子还差得远呢,先去买菜,争取每天胖那么一公斤。"

  "你当养猪呢?"

  宋清远接腔:"要养成你这样,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栏,裤衩子都能赔进去。"

  "你又皮痒了是吧?"乔一成正在扣纽扣,余光冷冷地看过去。

  "看你干活干到人都木了,逗逗你。"

  车在路上前行,从挡风玻璃往外看,天边是粉紫色的,上面飘着朱砂色的云。傍晚的天空是一个调色盘,天空下的人间是一副长画卷,他们在画卷中往来穿梭,像山岭中的一根野草那样去生活。

  街边的树沉眠了一整个冬天,醒来后开出满身花。窗外景色在往后退,大地回暖,繁花锦簇,又是一个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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