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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 END

151. 出游计划泡汤

    临近国庆,两人计划开车在周边城市玩玩,还没放假呢,心已经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晚上,徐姣正趴在徐晚意腿上,两条小腿支起来,莹白可爱的脚丫在空中晃着,她抱着平板开心得像个孩子。

"姐,我们要去这里,网友说这个店的烧鸭很好吃,皮特别脆,肉嫩汁多,他说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鸭。"

她嘴里含着巧克力,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和视频里博主的声音混在一起,听不真切,只听得到她的兴奋开心劲儿。

徐晚意窝在沙发里,手轻轻搭在徐姣后颈上,笑得很宠,"依你。"

她的眼也像是在看向屏幕,但她的目光好像在中间的位置断开了,视线悠悠地落在徐姣的侧脸上,嘴角噙着笑意。

"还要去坐这个索道,不过好像有点恐高啊这个视角,还是算了吧。"

徐姣瑟缩了肩膀,喃喃自语道。

"要去这个湖!"徐姣按了暂停键,手指指着屏幕上碧绿的湖给她姐看。

"太漂亮了这个湖。"

徐姣感叹道,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她关掉弹幕,把视频往后倒退了些,再播放。

轻灵的钢琴声泄了出来,让浮躁的神经顷刻间得到久违的平静。

徐晚意的目光顺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望去,湖确实十分柔美,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上,融在荡起的涟漪里,湖面上还开着粉白色的小花,漂亮得像一幅色彩鲜艳的水彩画。

满屏的暖色调,美好治愈,让人一眼就爱上了。

徐姣从姐姐腿上爬起来,亲亲密密地抱着姐姐,眼睛笑成两瓣小月牙,在她姐脖颈处"啾啾啾"地亲了好几下,随后脸贴上去,在她姐颈窝蹭来蹭去,声音透着憧憬。

"这个天气咱穿个薄外套,然后在湖面上划船,应该贼舒服。"

这样美的景,两人光是对视着,什么话也不用说,但爱意却会在两人之间流淌。

那种相视无言,但一切都包含在眼神中的体验感一定十分美妙。

"很期待在景色这样美的地方划船。"

徐姣应和着,微抬起下巴的模样像个臭屁小孩,"是吧是吧。"

视频到了尾声,徐晚意从右边的推荐列表处点开下一个视频,开头就是浪漫的水上列车,徐姣一定会喜欢的,她清冷外表下是小孩子心性,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水上列车呢,想去吗?"

列车外表被涂成参杂着一丁点粉色的白漆,车厢明亮透净,轨道蜿蜒着伸向视野范围外,列车在水面上缓缓行驶,驶向未明的终点站。

像是把动漫里才有的场景复刻到了现实。

徐姣眼睛都亮了,兴奋得手舞足蹈。

徐姣高兴,徐晚意自然更高兴,温婉的眼睛里闪着微光。

她伸手抬了抬徐姣的下巴,将那张精致的小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目光一寸寸舔舐着她的五官。

"好,我们把想去的先记着,待会儿再做个行程表。"

"嗯嗯!"

她们计划了一个晚上,但最终这趟旅行还是没去成,放假前的第二个晚上,徐晚意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晚啊,你爸爸下去散步的时候,踩空了楼梯摔着腿了,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你跟姣姣看能不能请个假回来看看你爸爸...."

徐妈还有话要说,但声音却熄了下去,换成男性浑厚有磁性的低音。

"胡闹,都说了小事,没事了,你还跟孩子将这些干什么。"

"晚啊,我没事,住几天院就好了,你跟姣姣不用回来。"

她父亲的声音很快被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盖过,"什么叫没事啊,你看你腿都成什么样了。"

接着是父亲厉声斥责,"老是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我还没死呢,就开始哭丧了?"

电话那头混乱得很,徐晚意听了直皱眉,她插空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您摔伤了,怎么能叫小事呢,我会跟姣姣回去看您,刚好也国庆节了,也该回家看看。"

徐爸爸吊高着一条腿,额头上还缠着绷带,很是乐天派地说道。

"那等国庆放假再回来吧,我没啥事儿,让你们两请假回来不是耽误工作吗。"

"不耽误,工作在哪都有得做,您身体最重要。"

徐晚意跟父亲聊了几句,然后让父亲把电话给母亲,她化身成母亲的贴心棉袄,细心安抚情绪化的母亲。

徐姣洗完澡出来后就看到姐姐神情有些严肃地打电话,电话传来母亲哭哭啼啼的声音,她心下顿时一慌,担忧地凑近姐姐。

徐晚意将手机往旁边移开,抚上徐姣的侧脸,神情温柔。

"爸爸摔伤了,问题应该不大,打我们明天还是需要回去一趟,好吗?"

"好。"

徐姣咬着下唇,乖巧地点点头。

徐晚意背后是漆黑的夜,那夜色像是打翻了的墨盒,没有一颗星,月亮也被云层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那远处建好了还未对外销售的楼盘有着数不清的方正小窗,像一个个深不见底的窟窿,藏着怪物,叫人胆颤。

但只要徐晚意在,就无需担心,待在徐晚意身边是最安全的。

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絮絮叨叨反反复复讲述着同一件事情。

"乖,"徐晚意摸了摸她潮湿的头发,目光柔和。

"先去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没事,有姐姐在呢,不用担心。"

徐姣握紧了她姐的手,像是把自身的能量传递给她姐似的。

徐晚意很是欣慰,徐姣的到来冲淡了她对母亲的不耐,

徐晚意边跟母亲通话,边朝徐姣做口型,"去吧。"

152. 医院

徐姣走后,她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夜空,沉下心来,安抚母亲的不安。

待母亲情绪平复下来后,再指导她去请护工,嘱咐她跟父亲上级请假。

徐姣跟组长请了假,徐晚意的工作更为弹性,只要跟王所说一声就可以了。

两个小时的车程,徐姣始终跟徐晚意十指交扣,手心炙热,温度高得似要将两人的手融化掉。

医院,徐姣最讨厌医院,医院里总有闻不完的消毒水味,医生护士都穿着惨白的白大褂,似乎要祭奠什么似的,漠然着一张脸。

病人家属总是满面愁容,徐姣发现他们都有一个特点,总是敛着神色,弓着腰,肩背打不开,一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徐姣帮不了他们,也无法坦然自若地看着这些人,所以她下意识地排斥医院,妄想不去医院就见不到这些叫她无奈的场景了。

但当她出到社会,做了基层律师,发现血淋淋的现实远比书上的案例残酷百倍,有些人的生活惨得都不能用惨这个词来形容了。

但同时她也能看到他们顽强的生命力,坚韧不拔的拼劲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提到自己的希望的时候,即便他们满面脏污,是被人轻视的农名工、"乡下佬",可他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让他们也发了光,成为一个个平凡却伟大的普通人。

"爸、妈。"

徐晚意带着徐姣进了病房,徐姣紧贴着她姐,跟着她姐也喊了声"爸、妈"。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还算宽敞,另一床是空的,不知道这床的病人上哪去了。

徐母坐在徐父床前剥桔子,听见声了立刻激动地扭头站起身来,朝两人招呼。

"欸!晚晚跟姣姣来啦。"

"爸这伤医生怎么说的?"

徐父满脸堆笑地拉着徐晚意坐下,正要开口,徐母却心急口快插了话。

"伤了点骨头,医生说住院观察几天,然后就可以回家养病了,嗐,没什么大碍。"

她把剥好了的橘子塞进徐父手里,却被对方摆手拒绝,顺带白了她一眼。

"谁让你瞎着急瞎操心了,你那性子,总是这样。"

徐妈妈嘴一撇,手往腰上一插,那模样分明是要和徐爸爸吵架。

见状的徐姣已经轻皱了眉头,但臆想的争吵却并未出现,病房里反倒是响起了她姐的声音。

"妈妈做得也没错,您摔伤了,做女儿的不回来,岂不是太不孝了?"

徐晚意说话轻声细语的,却又股说不上来的气势,足以压制两人,徐妈妈刚升起的气焰立刻熄灭,安安静静地挨着徐晚意坐下。

徐姣倒成了局外人了,一个人靠窗坐着,她这时候也不会过去凑热闹,这种场景下她已经很习惯地将自己当作边缘人了,自顾自地绕床拿了个橘子,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自顾自地剥橘子。

他们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一见面少不了嘘寒问暖说个不停,徐姣看着她姐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的模样,敬佩得不得了,在心底偷偷为她姐竖起了大拇指。

徐晚意一边应付着父母,还分出神来和徐姣眼神交流。

徐姣是被父母完全忽视的那个女儿,但却是徐晚意最在乎的妹妹,所以她爹不疼娘不爱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她已经有了徐晚意了,不能再那么贪心地想要更多人的爱了。

"护工呢?"

徐晚意避开是否有了对象,谈了恋爱这种话题。

"哦,今早她跟我一起帮你爸收拾好了,说要回家看看孩子,我看这边也没啥事了,就让她回去了。"

"好,妈您也累了,要不您跟姣姣先回去,今天就让我在这照顾爸爸。"

徐晚意向来是掌控全局的那个人,她把话题终结,让母亲回去休息。

徐妈妈眼珠子转了一圈,自顾自地说道。

"也行,我回去给你爸煲汤,做些吃的送过来,差不多也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手搭上母亲的肩,徐晚意不容置疑地说道。

"不用,我打电话让酒楼外送,您也累了,别再折腾了,回去好好休息。"

"我呢?"徐姣朝看过来的徐晚意做着嘴型。

徐晚意走过来搂住徐姣的肩,脸上的神情比和煦的微风还要温柔,直直吹到徐姣心里。

"姣姣先跟妈妈回去好不好?"

"那我什么时候过来呢。"

徐姣有点懵,她不是回来照顾爸爸的么,为什么她姐要叫她回去?

揉了揉徐姣的头顶,徐晚意像哄小孩似地哄她。

"我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嗯?"

"哦哦。"

153. 发现

    徐爸爸在医院住了小一周,母女叁人轮流看护,有时候在家里没事会一起陪护,聊聊天看看电视其乐融融。

在住院的第五天,医生对着新拍的片子端详着,然后留下一句"明天可以出院了"便潇洒离去了。

徐妈妈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喜不胜收,想告诉姐妹俩,但却没找着人,发消息也没人回。

回想起徐晚意说要跟徐姣下去走走,于是她就想下去看看姐妹两有没有在住院部楼下散步。

病房在四楼,她是不习惯搭电梯的,于是便往消防通道走。

楼梯在走廊尽头,距离那道虚掩上的厚重大门一两步的时候,她听到了小女儿的声音,小声的透着笑意的。

原来两人在这里啊,她心想应该是她们散完步从楼梯这边走上来了。

楼梯昏暗,阴凉。

她们声音太小,声控灯没有起作用,只有上一层墙上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没有阳光直射进来,只洒下些稀薄的光晕。

徐姣抱着她姐的腰,很是亲昵地在说些什么,她声音很小,即使隔了这么近,徐妈妈依旧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能听出声音轻快,心情大概很好的样子。

她看到她的大女儿徐晚意很是宠溺地亲了亲小女儿的唇,当下骇然。

她虽然知道两个女儿打小就亲密,徐晚意宠她妹妹宠得跟什么似的,但这般大的年纪还嘴对嘴亲的话,她感觉有些怪异。

一股说不上来的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止住了往前迈的脚步,没有拉开门叫住两人,而是选择躲在门边,隔着那条两指宽的缝观察她们。

她眼睁睁看着她的小女儿笑着仰起脸,又往徐晚意唇上亲了亲。

这次再不是蜻蜓点水的亲吻了,她优秀的大女儿,她引以为豪的大女儿捧着小女儿的脸,湿吻着。

这种吻法是叫徐母这种年纪的人所不能接受的,舌头缠着舌头,唾液搅拌发出"啧啧"声。

徐母当场石化,眼睛呈现出灰白色,面色凝沉,脸上的肉全都往下垮,往下坠,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良久,她才迟缓地转身,行尸走肉般拖着沉重的双腿往病房走。

她的样子一下老了十岁,皱纹又深又密,一道道沟壑般横亘在脸上,黑发丛中隐藏的银白发丝一根两根,多到数不清。

疯了,疯了,她养的两个女儿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关系。

怪不得一跟徐晚意提起恋爱、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这种话题,徐晚意总会避开,怪不得,怪不得。

两个女儿过往相处的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不停地回转着,她有些晕,脚步跟着一踉跄,差点被自己绊倒,幸亏是扶着了墙,才免遭一难。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吊着一条腿正在看电视的徐父看到她幽魂似地飘进来,察觉到不对劲,皱着眉疑惑道,"你怎么了,刚出去不还是笑容满面的,怎么一回来就垮起张脸。"

她好像没听到丈夫的问话似的,目光绝望,喃喃道。

"究竟,究竟是哪里做错了,她们要这样惩罚我。"

徐父愈发觉得不对劲了,于是他提高了音量,想把妻子从游离的恍惚状态叫醒,好告诉他到底出去一趟发生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没头没尾的。"

徐母一激灵,她眼睛里终于能看到她的丈夫了,躺在病床上吊高了一条腿,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平常是顶话多,藏不住心事的女人,这会儿她却死死捂住话口,坚决不能让丈夫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快要崩溃的中年妇人又是哭又是笑的,她的手在床上重重撑了一下,声音虚弱。

没什么,我累着了,我要去歇一下,歇一下就好了。"

"你真是的,怎么今天神神叨叨的,快好好歇歇,一把年纪了还跑上跑下的,这可不累着了吗。"

拖了椅子坐在丈夫病床前,她浑身无力,软软地趴在丈夫床上,仰了头,最后往窗外看了一眼。

外头阳光正好,阳光是暖金色的,天空蔚蓝,很是透净,大朵厚实的白云反射出金光,还有几只白鸽从窗前飞过,飞得远了,就成了几个小黑点了。

可在她眼里,金色、蓝色、白色全都褪了色,变成了灰色。

她闭上了眼,往臂弯里一埋,两颗滚烫的泪珠重重砸下来,在洁白的床单上泅出两大滴湿痕。

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原以为自己是个顶幸福的女人,老公不赌不嫖,是远近闻名的顾家好男人,大女儿在小区那一片都是顶优秀的,小女儿虽然性子冷,但是是善良的,也没有长歪。

现在她不这样认为了,还有比她更不幸的女人了吗?

活到一把年纪,退了休了,发现两个女儿乱伦,这对一个中年妇女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154. 罪人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徐姣和徐晚意回来了。

徐妈妈从未觉得自己小女儿的声音是如此尖锐刺耳,一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她就回想到了她的大女儿抱着小女儿在楼梯间亲吻的画面。

这个孩子打小心眼就多,好几次都是因为她,搅得她跟大女儿的关系落入冰点。

一定是她,一定是徐姣。

一定是徐姣把她的晚晚拉下水的,她那么会扮可怜,徐晚意不抱她,她就要哭得撕心裂肺,一定是她缠着晚晚的,一定是因为她!

悲伤、绝望转为浓浓的恨意,只要她把全部的错归在那个她不喜欢的孩子身上,那么另一个孩子就是无辜的。

她无法承担两个孩子都有罪的痛苦中,只好牺牲一个了,只能牺牲一个了。

"妈,您怎么趴在床上,累了吗?"

徐晚意的手轻轻地放在妈妈肩上,徐妈妈缓缓直起上半身,看了一眼大女儿,"有点累了,趴了一下。"

"您辛苦了,我待会送您回家休息吧,这几天我跟姣姣看护着就可以了。"

"不用,没事,我趴了一会儿,现在就好了。"

"对了,医生说你们爸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晚晚你去买点水果给护士、护工,麻烦她们辛苦照顾了。"

徐母爱怜地拍了拍大女儿的手背。

"好。"徐晚意答应道。

徐晚意走后,徐母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看向徐姣的眼神像看仇人,拉着徐姣的手腕几乎是拖着把她拖出了病房。

"妈,你怎么了。"

"闭嘴。"

回看过来的眼神阴森可怖,徐姣更不安了,不知道母亲要把她拽到哪里去。

她频频回头,望向在长长的走廊上看到徐晚意,但是不可能的,她姐被她妈妈叫去买水果了,她是不可能现在出现的。

母亲手劲大,她挣脱不开,又不好在医院大呼小叫的,于是便跌跌撞撞地被母亲拉到楼梯间。

徐母一把将徐姣甩在墙上,也不管她后脑勺撞在墙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她把自己的小女儿完全当作了仇人,目光冰冷又凶狠。

头痛欲裂,徐姣满脸痛苦,五官皱缩成一团,她想捂头,刚伸手,却被母亲两只铁钳似的大手扣住了肩膀使劲摇晃,眼前一片昏黑。

徐母发了疯似地摇她,压低声音嘶吼,"你要把你姐姐毁掉吗?啊?"

"你!你不要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你这是乱伦啊,我徐家家门不幸,生出你这样的东西啊。"

两行冰冷的泪从浑浊的布满了老态的眼眸中滑落。

乱伦两个字是徐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轻很轻的气音,只有凑到跟前了才能听清。

不管什么时候,说出这两个字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听到这话的徐姣觉得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她能清晰地看清母亲眼里的憎恨与厌恶是怎样一点点加深的。

那些字眼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徐姣浑身发抖,冰冷失温,就连后脑勺的钝痛也察觉不到了。

看到徐姣一脸惊愕,不敢置信。

徐母把这认定为心虚、羞愧,她迅速占领了道德高地,用语言、用眼神去鞭笞她。

"从前,从前我就觉得晚晚待你不对劲,哪有读书的姐姐成天往家里跑的?一个月回来两次,你一去京城读书,晚晚就不回来了,我以为她工作忙,看来是因为你,是不是你缠着你姐?你说啊!"

徐母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说道。

越说,她越坚定自己的那一套主观臆想,似乎跟小女儿划清界限,大女儿就没有了任何过错,还是她心中的完美女儿。

晃动间,徐姣的衣领歪了,露出胸膛的吻痕,徐母浑浊老态的眼睛像被针刺了似的,骤然紧缩。

她愤怒地扇徐姣耳光,一巴掌两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楼梯间回荡,左脸颊的痛一点点累计迭加,徐姣伸了手去挡,手臂被母亲的手指划出四道狰狞的血痕。

她双目赤红,将怨恨发泄在小女儿身上。

"怪不得晚晚从不让我们去京城看她,原来是养着你这么个玩意。"

"叫她读博也不听,现在律师也不做了,跟人搞些乱七八糟的投资,你把我的晚晚全毁了啊。"

徐晚意路走到一半的时候,眼皮猛地跳个不停,内心忽然涌起了不可忽视的不安,她像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罩罩住了似的,外界的声音嘈杂模糊。

也许是因为血缘的联结,又或许是因为磁场的缘故,徐晚意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预感。

徐姣可能出事了。

上一次这样她莫名这般心慌,还是徐被车撞到当场休克。

徐晚意连忙往回跑,回到病房后并未看到徐姣的身影后,心凉了半截。

"爸,姣姣呢?"

越是慌乱的时候,徐晚意面上表现得就越冷静,浑身散发着不得不顺从的压迫气势。

徐父有些懵地看着徐晚意,脱口而出。

"被你妈拉着往楼梯那边去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你妈让你买的水果呢。"

徐晚意连她爸的话都没回,转身便跑,把徐父弄得一愣一愣的,摸不着头脑,"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

推开消防门看到的便是徐姣被打偏了的通红脸颊,她紧闭着双眼,默默流泪的模样甚是可怜。

深褐色的瞳孔骤然缩紧,心脏被暴力撕扯开来,痛到不能呼吸。

徐晚意稳稳接着母亲往下扬的手,把母亲推开,将徐姣护在身后。

155. 回我们家

    有一瞬间,楼梯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喘息声,细细的灰尘在空气中飘扬着,有的飘在徐晚意眼前,微微泛着点白亮的光。

她眼中坚定决绝且义无反顾的微光穿越那些细小的灰尘,直直看向母亲,和这个生她养她的女人对峙着。

徐母被推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脚后跟紧挨着楼梯台阶,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迷惘,在当下的那个瞬间,她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是被排斥的那一位。

被护在身后的徐姣攥紧了姐姐的衣摆,在她身后终于小声地哭了出来,声音颤抖极了,透着浓浓的无助。

"姐,妈妈看到了...."

徐晚意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暗光,她没有表现出半点慌乱,似乎不仅预演出一次这样的场景。

她冷静地说道,"事实如您所见,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事情由我引起,都是我的错,与姣姣半点干系都没有,是我先爱上她的,也是我故意引诱她的。"

在她身后的徐姣惊愕地抬起头,晶莹的泪珠挂在脸颊上,连哭都忘了怎么哭了。

随后她便听到了她姐掷地有声地说道,"您要么接受,要么我带着姣姣离开,永不碍着您的眼。"

徐母抖若筛糠,嘴唇哆嗦着说道,"不....不!!!"

崩溃的声音在楼梯间里久久回荡着,是人听着都会心酸,但徐晚意却是铁石心肠。

"您需要冷静一下,也需要好好思考,不管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跟爸爸的养老,也绝对不会是问题,如果您选择后者,除了我人不出现,什么都会有,标准也绝不会低。"

徐妈妈面色苍白如纸,好似一片枯叶,在风中飘零。

她好似被吸走了灵魂,目光空洞荒芜地看着徐晚意,徐晚意字字珠玑,让她寒了心,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她已经被别人附了身,不再是她认识的女儿了。

僵持了一会儿,徐晚意牵了徐姣的手,沉声道。

"我先把姣姣送走,您冷静下,我待会会回来找您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拉着徐姣走了,等她们已经下了一层楼梯,徐妈妈才反应过来地追上去。

然后便形成了徐晚意徐姣在前边跑,徐妈妈在后边追的局面,好在医院门口就有一排出租车,徐姣她们一出医院便坐上了车。

"回来,晚晚,你爸还在病床上!"

"你不要你爸爸了吗?你,你不要我了吗?"

徐妈妈追出去,那出租车已经开出去了,徐姣往回看,看到她妈大哭着追车。

徐晚意捂了她的眼,将她轻轻转过来,"别看。"

电话响个不停,徐晚意只淡淡瞥了一眼,随后便将手机关了机,车厢彻底安静了下来。

徐晚意面色如常,好似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影响到她,但徐姣就没有她这么镇定了。

徐姣满脑子都是她和姐姐的关系被发现了,她该怎么办,是不是要亲人反目成仇?

她浑身哆嗦得厉害,神情惊慌,脸颊又高高肿起,看起来好不可怜。

徐晚意知道妹妹被吓着了,便搂着她,无声地安抚。

她们的目的地是一家酒店,中途徐晚意还下车去药店买了药,到酒店入住后,她给徐姣处理完脸上的伤。

"先在这儿待会儿,玩会游戏看看电影,我晚上会过来接你。"

"你呢。"

徐姣看着半蹲在地上的姐姐,紧张地眨着眼。

"我过去跟妈聊聊。"

徐姣欲言又止,倒是徐晚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徐晚意离开的这段时间,徐姣一直待在酒店里,坐立不安,每一秒都是煎熬,想哭也哭不出来,她很想问问姐姐怎么样了,但又担心打扰到正在谈话的两人。

如果妈妈一定要她们分开怎么办?

一想到再次跟姐姐分开,她的大脑便极力抗拒着这种预想,她不可能再有勇气承受姐姐的离去。

她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父母恨她她也不觉得有多伤心,但时徐晚意呢,徐晚意会放弃她么?

不不不,姐姐当时已经跟妈妈说得很清楚了,姐姐是不可能跟她分开的。

这大半天的时间里,徐姣被各种设想熬煮着,痛苦不堪。

等听到敲门声后,一个激灵猛地站了起来,小跑着去开门,见到是姐姐,很是紧张不安地问道。

"怎么样?"

"没事,姐姐在。"

"吃饭了吗?"

徐晚意拉着她被虚汗浸湿的手,柔柔地笑着将话题转移。

徐姣摇摇头说道,"还没。"

徐晚意进酒店大门的时候天还没黑,这会儿透过窗户望见外边天色已经是夜幕笼罩。

"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就回家。"

"回哪?"

徐姣一脸懵地仰起脸,是回父母家还是回她和她姐的那个家?

"回我们家,已经订了高铁了。"

徐晚意白净的脸上并无愁容,但徐姣的心却是沉了下去,四肢浸在一片冰冷中。

156. 义无反顾

    看来还是和妈妈谈崩了,不过没有哪个母亲能够接受自己的两个孩子这样吧。

"妈妈那儿...."

徐姣苦笑着扯了扯唇角。

"她会考虑衡量的,她只能接受,因为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徐晚意目光坚定。

"爸爸明天不是要出院吗?我们走了的话他怎么回家呢?"

脑子乱成一团麻,无意间闪现出父亲的形象,忧虑浮在徐姣脸上。

"放心,我跟小堂说了,他明天会过去帮忙的,爸爸康复的这些日子他也会照应着的。"

徐堂是徐晚意的堂弟,跟她关系很好,徐晚意在车上的时候就拜托他了,徐堂欣然答应。

一方面是从小的情份,另一方面是能让徐晚意欠着人情,将来他遇着事儿了,徐晚意自是会倾力相助,何乐不为呢。

一顿饭吃得徐姣食不知味,在高铁上也是满面愁容。

如果再酒店等徐晚意的时候,她还心存侥幸,妄想奇迹会发生,但现在她忧虑的更多是现实的问题。

父母都已经老去,母亲更是退了休,这样的打击对于两个老人来说是多么沉重,她开始懊悔,自己跟姐姐是不是做错了。

经过几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家,徐姣看着姐姐收拾的背影,画面温馨。

可是以后呢,以后会不会再见不到这样的场景?

她甚至想到过会分开,于是鼻头一酸,声音涩涩的。

"姐...."

"我们这样太伤害爸妈了。"

徐晚意转身望向徐姣,看到她神情郁郁,整个人被悲伤笼罩,没有一点鲜活气。

于是了然,徐晚意招招手示意徐姣坐到她身边,轻声说到。

"我们降临到这个世上,都是独立的个体,并不是谁的附属品,我们有相爱的权利,对于我们的选择,无人有权干涉。"

她抚摸着女孩软软的后颈,想起了与母亲并不愉快的交谈,眸光深远悠长。

"可是我们这样是会受到法律、道德指责的啊。"

徐姣缩在姐姐怀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将眼睛闭上,所有的灾难都可以远离自己。

徐姣不愿面对的,身为姐姐的徐晚意会替她面对,代她承担。

徐晚意习惯性地站在徐姣身前,保护她,爱护她。

"姣姣,我们能活多久?80年?不到3万天,到目前为止我们差不多已经度过了生命中叁分之一的时光了,我们的生命也就还有2万多天。如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快乐,得不到幸福,和相爱的人被迫分开,那我看不到生命的意义何在。"

徐晚意顿了一下,她看着徐姣的头发,绸缎般反射出柔和的光泽,声音笃定。

"也许生命本无意义,大多数人所说的生命的意义,其实不过人类苦苦追寻的一个存在的理由,这样的话,我们更应该把握时间,把握机会,让自己快乐、幸福。等我们死去,我们以前生存过的所有记忆到最后都会消失,正如我们从未来过这人世一般,我们又何必为了在意别人,而让自己过得不幸呢?"

她是"无情无义"之人,如果父母是她们在一起的障碍,那么徐晚意会毫不犹豫地断开与父母的联系,义无反顾地奔向徐姣。

正如她在楼梯间跟母亲所说的,要么接受,要么她此后会在父母眼前彻底消失,一年打个大几十万到父母账户上,间接了解父母的情况。

"那该怎样才可以过的幸福快乐呢。"

徐姣从姐姐怀里仰起脸,清透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

"跟随我们自己的内心走,我们的内心早已知晓了答案。"

"这样吗?"

"是这样的。"

徐晚意珍重地捧了徐姣的脸,望进她的眼眸,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157. 舔舔我

    叁年后。

已经褪去青涩能够独当一面的徐姣已经离开当初的法律援助中心,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婉拒了姐姐的邀请,去了另一家排名不那么靠前,但口碑不错的年轻律所。

她接了不少案子,在律所也是个小前辈的存在了,其中很多东西都是她当基层律师援助学到的。

徐姣自己买了辆十来万的代步车,起初徐晚意听她想买车,给她选的都是小五十万起步的品牌跟车型。

但徐姣想用自己的积蓄买,而且她对车没什么了解跟偏好,仅仅想买一辆代步车,能开就成。

这天徐姣开着自己的小雅阁,穿一套大地色系宽松轻ol的套装,穿一双白色平底鞋,梳着干净利落的低马尾。

她在下班路上花店买了一束香槟玫瑰,小心放在副驾准备送姐姐,还去酒楼拿了外送。

徐姣从地下车库搭电梯上来,在一楼的时候进来了个小朋友,穿着实验小学的校服背着大大的书包,仰着小脸,葡萄眼骨盯着她手里的玫瑰碌碌地转着,声音脆生生的。

"好漂亮的玫瑰,姐姐你比花更漂亮。"

徐姣被逗笑,五官愈发明媚鲜活,她眼睛笑得弯弯的,一手抱着玫瑰一手提着食盒,稍矮了身,笑着说道。

"谢谢小朋友,你也很漂亮。"

"是别人送给你的么。"

小朋友指着她手里的玫瑰问道。

"不是喔,是我要送给别人的。"

小朋友歪歪头,好奇地问道,"送给谁呢?"

"送给我的爱人。"

徐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柔光,脸上洋溢着暖暖的幸福,眼睛愈发水盈明亮。

"哦~"

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徐姣跟小朋友告别,提前出了电梯,那孩子就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

在路上的时候徐晚意就发消息过来说她已经到家了,这会儿徐姣两手都被占满了,于是按了门铃。

"叮咚——"

"来啦~"

听着她姐隐约的声音传来,徐姣有些紧张,眼睛乱瞟,甚至轻声咳了咳。

等徐晚意开了门,她便将花递了过去,白净的脸颊上浮现出两团极淡的粉。

"给你的花。"

徐晚意眼前一亮,很开心地接过来,认真看了一眼,展露笑颜,"谢谢,很漂亮。"

她顺手接过徐姣手上提着的餐盒,"我拿去放餐桌上,你先换鞋。"

换好鞋后的徐姣看到她姐已经麻利地将花插好了,现在正在将饭菜从取出来,她也过去帮忙,帮着将菜摆好。

她们没有说话,爱意无声地在两人之间流淌,画面温馨平和。

吃饭前,徐晚意还开了瓶红酒,说明天周末,今晚要小酌一下。

碰杯的声音清脆悦耳,酒香馥郁,饭菜可口,她们吃了一顿愉快的晚餐。

将餐具放进洗碗机,两人浅尝辄止地亲吻了一会儿,再亲下去指不定要擦枪走火,徐姣及时中断了这个吻,声音略显暗哑。

"我先洗个澡。"

"一起?"

徐晚意每次在和徐姣说话的时候,目光中都全是徐姣,一眨不眨,深情又专注地看着她。

特别在稍稍情动,呼吸间带着些酒香的时候,徐姣会觉得这样子的徐晚意是该死的迷人。

所以她当下大脑就宕机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

简单淋浴冲洗过后,浴缸里的水也装得差不多了,里面堆满了白色的泡沫,蓬松柔软,缓缓从浴缸边沿流下,落在地上,可浴缸里的泡沫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像是美好梦幻的童话复刻到了现实。

徐姣在浴缸里扑腾了一会儿后,脸上、头发上全是泡沫,她眼睛里亮晶晶的,皮肤白净通透,不像凡间该有的绝色。

徐晚意温柔细致地将徐姣头发上的泡沫拨下,然后目光不经意地撞在了一起,好似快速又激烈地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似的,两人的目光逐渐变得炙热、热烈。

不知道是谁先上的手,等徐姣已经意识到的时候,就是两人抱在一起湿吻着,胸腔如同揣了一只兴奋的小兔,一直乱跳个不停。

她们自从明确关系,在一起差不多十年了,在目光对视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爱意在体内汹涌,会脸红心跳。

她们互相熟悉对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对对方身体的了解程度不亚于对自己的。

手指在堆满了泡沫的水下,深入到彼此渴望热情的甬道,插入、抽出,伴随着缱绻的细喘和拉长的轻哼,她们孜孜不倦地在对方身上玩着性爱的小游戏。

在浴缸里攀登上性欲的巅峰后,同为女性柔软的身体紧紧缠抱在一起,潮红着脸感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洗完澡后,在床上,徐姣一寸寸吻过她姐光滑柔润的肌肤,从绷紧的脚背到膝盖,经过白腻的大腿,最后抵达双腿间殷红娇嫩的秘密花园。

她亲吻着姐姐大腿根白皙细腻的肌肤,故意将鼻息喷洒在那不断收缩的穴口,却不怜爱地舔舔它。

徐晚意脚背绷紧了,在徐姣腰侧,乳根的位置难耐地摩挲着,饥渴地主动抬了臀,要将双腿间的那个部位往妹妹唇上撞。

可是每次,都被徐姣恶劣地躲过。

"宝宝,舔舔我。"

徐晚意喘着气,胸前的圆润美好颤动着,又软又弹还很坚挺,她细长的手摸上自己的乳,粗鲁地揉着那对白鸽。

大概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徐晚意一旦被撩拨起来,身体就会异常饥渴难耐,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地啃噬着肌肤

想要唇舌舔吮,想要手指将甬道填满,然后快速抽插,指尖在内里戳刺着敏感点。

徐晚意清丽的面庞布满了欲色,诱惑极了。

求欢的信息如此明显,再逗下去徐姣就会被好好"教训"了,于是她调皮地眨眨眼,"遵命,我的女王陛下。"

说罢她便再次俯下身,张嘴包着那口小小的阴户,收缩了两腮用力吮吸着。

"啊——"

徐晚意伸颈喘息,白皙的胴体绷成一张圆满的弓,手指攥不住徐姣光滑似海藻一般的秀发,只得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将床单拽得皱皱巴巴的。

158. 完结章

这场女儿与母亲的持久战共持续了五年,僵局最终由父亲拨过来的一通电话打破。

原来徐妈妈几个月前检查出了肿瘤,虽然马上入院接受治疗,但由于小城市医生医术水平有限,做了错误的诊断,导致徐妈妈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逐渐恶化。

当初医生诊断说是良性肿瘤,接受治疗便能康复,但现在,在医治了几个月后医生却对着片子摇摇头叹气说尽快送往首都专科肿瘤医院。

徐父天都塌了,他深刻地意识到在这里耽误了几个月的治疗意味着什么,良性的肿瘤变成恶行,他也不懂医学,只知道自己的结发妻子情况愈发糟糕。

他不知道五年前的那个国庆节,他摔了腿即将出院的时候,不知道妻子跟两个孩子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妻子狠厉地告诫他不可以联系两个孩子,就当从未生养过。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妻子阴鸷如厉鬼,声嘶力竭地吼道。

"如果你私下联系她们,那我就去死,就从咱家天台往下跳,摔成一滩肉泥!"

徐妈妈已经豁出去了,听到她说出这样的混账话,徐爸爸也拧紧了眉头低声呵斥道。

"不联系就不联系,说这些话做什么?"

他直觉妻子和女儿们发生了严重的争执,可每当他问起原因,妻子都缄口不言,并且情绪有失控的迹象,他也就连忙闭了嘴,将话题转向了别的方面。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两个孩子,他私底下还是会背着妻子跟女儿联系,小的那个说不知道,大的那个心思八面玲珑,每次他自己都被绕进去了。

接到电话的姐妹两立刻往家里赶,看到母亲的那一瞬,徐姣便鼻头一酸,眼眶发热。

母亲形容枯槁,面色憔悴,枯瘦的身体缩在大大的外套里,像只剩下一根火柴的火柴盒,火柴在里边晃晃荡荡。

徐父见了姐妹两的第一面就是重重扇了徐晚意一耳光,毫不留情,巴掌声巨响。

"五年了,你还知道回来!"

"你看你妈都成什么样了。"

徐父怒发冲冠,脸色气成酱紫色,眼睛瞪大似铜铃。

徐晚意被整个地打偏了过去,像一片孤苦伶仃的残叶,被甩到了一边。

徐姣骇然,连忙过去搀扶,看清她姐高高肿起的脸颊后,心在滴血。

"你,你打她做什么呀。"

徐母到底看不得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被打,挣扎着站起来往丈夫身上扑,像只暴怒的老母猫,不停地往丈夫身上捶打着,挠着。

徐晚意始终把徐姣护在身后,低垂了眼睑,挺直了的腰背像蒲苇一般柔韧。

"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徐夫被妻子拦着,他不敢乱动把妻子摔了,于是便在原地吹胡子瞪眼地怒斥道。

"你还知道自己不孝!"

"得了得了,孩子们回来了就行了。"倒是徐妈妈当了和事佬,抚平丈夫的怒火。

再深的痛,无尽的绝望经过了这么多年,也会慢慢缓和、平静、甚至接纳。

由一开始的憎恨、愤怒、失望,到后面的犹疑、反省、松动,到最后的接纳,徐妈妈自己也承认了自己在其中的过错。

她和孩子父亲那会儿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照看养育这来得意外的第二个孩子。

徐姣是徐晚意一手带大的,很是亲近,由此看来,两个孩子产生了这样深的羁绊,自己跟孩子爸也脱不了干系。

虽然徐晚意面上是个温和有礼的孩子,但身为孩子妈,她知道这孩子心思深沉,理智得近乎冷血,只不过她不愿意承认,一直拿徐晚意的表象自欺欺人。

倒是徐姣那孩子虽然面向冷,但却是个心热的孩子。

这些年来,她看着别人家其乐融融,自己家就只有两个人,过年了她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自己的孩子不回家过年

她的大女儿是真的狠心,宁愿要妹妹不要爸妈,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只在年中和年底转过来两笔足够他们夫妻俩好几年开销的赡养费。

倒是当时被她打被她责骂的小女儿会给她买节日礼物,时常会在微信问候,虽然她前几年从未恢复过,但这孩子还是坚持每年每个节日都发。

这样的话,究竟是哪个孩子更好一些?

徐妈妈被接到首都接受治疗,她把在医院的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前几年的戾气不再,她用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心态对待两个女儿,别的都不奢求了,两个女儿只要过得幸福就好了。

姐妹俩尽心照料,期段治疗结束后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周末徐晚意还会开车带着家人出去玩,一家四口冰释前嫌、其乐融融。

大半年后,徐妈妈已经完全康复,虽然在首都跟女儿们一起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但终究还是想念老家和姐妹们打牌、跳广场舞、旅游、逛街的日子,而且也不能总是打扰女儿,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

经过岁月的洗礼,也经过这场病,徐妈妈温柔和善了许多,心态也更加平和了。

高铁进站前,徐妈妈牵着两个女儿的手,"别总给我们打那么多钱了,也花不完,你俩存着吧,以后多回来看看我们就成了。"

徐姣看了一眼姐姐,扯了唇角笑道。

"妈妈我跟姐一定会经常回去的,您要想过来也我们也随时欢迎您。"

"好,会的。"

临走前,徐妈妈深深地凝望着她的两个女儿,最后被丈夫催促着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姐妹俩看着父母的背影融入人群,很是默契地对视,眼里有释然有慰藉。

风吹起两人的发,丝丝绕绕地缠在一起,就像她们的人生,已经完全融入了对方的生命,不可能分开。

徐姣拢好头发,用手轻轻压着发稍,眼睛笑得弯弯的,眼里像是揉进了无数的星星。

"头发长了,剪完头发再回去吧。"

徐晚意习惯性地牵过徐姣的手,稍低下头问她。

"好,想剪多长?"

"这!"徐姣眼睛晶亮,用手比了个耳垂的位置。

"这么短?你舍得吗?"徐晚意有些惊讶地问道。

徐姣从姐姐手里挣开,笑着扑在姐姐背上,声音清脆悦耳。

"骗你的,剪个五六厘米吧。"

高铁车厢上,徐爸徐妈已经对着车票找好了位置,一分半分钟后车才启动,这会儿还有人提着小包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往车里钻。

调整好座位的徐父百无聊赖,那件事情又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之前跟晚她们两姐妹吵什么了?能五年不联系,现在和好了,总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徐妈妈收回望向进站口位置的目光,对上丈夫好奇的眼,神秘地朝丈夫勾了勾手,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头子,你把耳朵凑过来。"

徐爸爸眼前一亮,兴奋地凑到妻子跟前。

只见徐妈妈用手覆在丈夫耳边,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这是我和姐妹两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嗐!"徐爸爸气急败坏。

"你说你们这些人,可真是的。"

徐妈妈只是看着他笑,这个秘密她会带进棺材里,又怎会跟丈夫说?

车厢轻微晃了一下,随后载着满列车的乘客驶向前方。

作者菌有话说:

感谢看文的朋友对《姐姐》的喜爱,大家追文也辛苦啦,此文正文内容到此结束,随后会写几个番外,大概会写5个play。

番外独立于正文,与正文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完全为了满足写手本人xp,番外二有跟陌生人3p,大家一定要慎点。

先预告一下~

番外一:角色扮演,妹妹是失足少女,姐姐是嫖客

番外二:"野战"play

番外叁:假孕,妹妹产乳,孕肚play

番外四:姐姐长叽儿,脐橙妹妹玩到失禁

番外五:身份互调,姣姣是姐姐,晚意是妹妹,高冷攻x温柔受

对了,隔壁有文正在连载《被女友的好友强占了》,强制文,结局3p。

七月会开的新坑文《诱奸儿媳》(纯百),欢迎大家来撩~

《诱奸儿媳》简介:

白苏看上了继子带回来的清纯柔弱菟丝子,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把躲在衣柜里簌簌发抖的小可怜拖出来,一寸一寸抚上她白嫩的肌肤,女孩的尖叫是她欢愉的源泉。

白苏很喜欢她的小儿媳,又乖又软,被欺负得狠了,只要随便哄哄,下次又会听她的话,扭扭捏捏地掀开衣服,分开双腿给她玩,给她舔,给她肏。

风情万种冷艳狐狸精诱奸纯白良善小犊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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